【霜花】金探长他不懂郑先生17-19
17
“多大啦？”
“14了……再过六个月。”
“你是九月生的啊。”
“和我哥一样。”
郑号锡转过头去，金泰亨无厘头的插一嘴后也看向他，表情还挺无辜的。
金泰亨本想既然带都带回来了，不如问问这孩子到底在案发现场干了什么，或者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，但郑号锡好像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，也只好先放做一边。
“田柾国，田……柾国，啊，号锡哥！”金泰亨把看着男孩吃饭的郑号锡叫过来，给他指写在小本子上的名字。
“田柾国‘전정국’里也有‘정’。”
郑号锡回过神来，“对了，地板上的血字……”
“嗯，就算他并没有参与案件，也有可能会因为那个字才跑掉。”
有过失伤害的嫌疑，所以不敢出面的田柾国，正在餐厅里安静地喝汤，小心地珍惜这一刻并不多得的温暖。本是活泼爱闹的年纪却连吃东西都不敢发出声音，实在让人很难硬下心肠去跟他对证。
“他今天有点受惊了。”许久，郑号锡试探地说，“不如……”
“我也这样认为。”
郑号锡定定看了一会儿金泰亨认真的侧脸，突然觉得再多的解释也没有必要了。他还在努力思索着每条线索之间的联系，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事情。
“现在不是问他的最好时机。当然，如果号锡哥有什么想法，可以随时和我说。”
是啊，因为他都懂嘛。
田柾国吃完饭，哪里也不乱碰，乖乖地坐在位置上看向他们，本想用手擦一擦嘴巴，但快到嘴边又放下，十分拘谨地等待两人过来。
“小国，可以叫你小国吧？”郑号锡抽出一张纸帮他擦擦，田柾国有些慌乱地接过来，嘟嘟囔囔道：“当然，我不是不爱干净，先生……”
“没关系，这段时间没地方去的话，先和叔叔住在这里吧？”
“叔叔有点夸张了吧号锡哥，叫哥哥也完全没有问题啊。”
“那让他叫你哥哥呗。”
“不要，你是我的哥哥。”金泰亨抗议，“难道我也要叫你叔叔吗。”
“我不介意？”
“哥明明就不比我大多少！”
金泰亨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，但是“叔叔”怎么看都比“哥哥”的距离感差太远了！
“哈哈哈，让小国和你睡主卧可以吗？我们泰亨弟弟。”
这哥太狡猾了，转移话题第一名！
“不行，我照顾不好小孩子。”金泰亨干干巴巴地。
“可是只有你那里的床能睡下两个人耶。”
那哥和我睡不就好了，让田柾国睡小床。
“他也不小了，不用照顾的叭。”
田柾国听到自己在谈话中被提及，赶紧站起来，“嗯！”
金泰亨看到他战战兢兢的样子，瞬间没了小脾气，本也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，这样一看自己却总是和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计较什么，金泰亨你太不大气了。
“这样吧号锡哥，你和小国睡在大床吧。”
“不行。”这回轮到郑号锡反对了，“你是这里的主人。”
金泰亨有时也好奇郑号锡为什么会坚持一些老旧的规矩，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性格，反而有一种狡黠却又老实的可爱。
“那……哥和我，小国睡小床。”
完美的解决方案。
18
“哥……睡着了吗？”
“还没有。”房间里很静，连床那一侧平和的呼吸声，还有翻身带来的摩擦声都可以听得到。
外面也很安静，孩子在不安的情绪下还是睡着了，既不认床，也很能适应。
郑号锡面向天花板轻声道，“在想什么，说来听听？”
“……挺多的，哥想听哪一部分。”
“啊，对了，你们办案的时候都会带一个小本子的吗？看你都不离身的。”
“成了职业以后，就总是习惯带在身边，随时在上面记点什么啦。”
“那你今天记了些什么？我还挺好奇的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金泰亨丧气，给他一一列举，“你吃香蕉的时候喜欢从尾巴开始剥，点外卖习惯先浏览半个小时左右，这样的。”
“线索不太好找，凶器还没有下落，不排除被销毁的可能。”
郑号锡佯装生气，“那不行，怎么上面都是我的黑历史哇。扣你工资。”
“不要啦……我还在养家，呜呜。哥，你明天去哪里啊。”
“上班啊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
“回家。”
郑号锡补充，“准确来说，你家。”
“噢。”
“不回家行不行啊？”
“你是在约我吗？”
“……是，想和你共进晚餐。”
“那是因为公事，还是个人意愿呢。”
“本人的请求。”
“是吗，那你选择了一个我不会拒绝的选项。”
“因为路过哥公司的时候总会看到外卖公司的骑手，明明有说过我就在附近，哥可以和我一起出去吃的。”
“挺有意思的，白天你去我家，晚上我回你家，哈哈哈哈。”
“哥！”似乎在怪他岔开话题，金泰亨急急地转过来，动作之大引得郑号锡也歪过头对上旁边人的眼睛。
“好嘛，我是有点过外卖。”郑号锡投降，“不过有一次在我的汤里发现了外卖制服扣子以后，就再也没有过了。”
“纽扣？怎么会有纽扣？”
“就是说嘛，再怎么不小心，也不该这样。”
“是蓝色的吗？”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那家外卖店的骑手制服，手腕处都是三个扣子。”金泰亨从被窝里伸出手，给他比划，“而第三个纽扣往往都是装饰扣。”
“你是说，装饰扣比较容易脱落吗。”
金泰亨隐隐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细节，但具体还要等到明天再去现场求证。
郑号锡看他烦恼，也不再试图放松话题，而是拍拍金泰亨的肚子，像哄田柾国睡觉似得，“睡吧，睡吧，我们泰亨。”
“哥！”
19.
“醒了吗。”
金泰亨睁开眼睛，清晨的阳光从未如此温和柔软，均匀地洒满卧室。他揉揉困顿的眼睛，看到郑号锡就站在那里仔细地一颗一颗扣上衬衫的扣子，透过穿衣镜看着他。
这样的场景过于温馨美好，一时间竟忘了回应。
“泰亨？”
“……哥？”他声音沙哑，染上一丝独特的低沉。
“我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。”
“什么事。”
“我想收养小国，送他上学。”
刚睡醒金泰亨看上去像在走神，也像是思索，有点憨憨的，“哥有什么问题吗。”
“所以在案子解决之前，我们都要被你收留啦。”
“这个事啊……”金泰亨迷迷瞪瞪的，仿佛下一秒又要睡去，“我还以为是什么呢。哥觉得好，就好。”
“这么信任我？”
可惜金泰亨听不到郑号锡接下来说的什么了，因为他陷入了回笼觉的漩涡。
“谢谢你，泰亨。”
在仔细搜查以后，金泰亨果然在沙发下发现了一颗卡在地板缝隙里的蓝色纽扣。之前就有注意到监控被破坏前有一个外卖配送员进出过这里，但当时也没想到会成为一条线索。
金泰亨打开手机，给金南俊发去几条信息，得到了对方确认进行搜查的回复后打开本子，结果一下就翻到了记录郑号锡生活流水账的那页，暗暗吐槽了自己不认真工作的行为，撕下来放在口袋。
桌上的手机叮咚亮起，郑号锡传来消息邀请他明天一起去帮田柾国办理入学手续，金泰亨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，回复了好。
“探长，监控还要再看吗，如果不需要的话就拿去警局备份了。”
“嗯。我去附近转转吧。”
金泰亨收拾好东西，冲现场的其他人打了个招呼便出门了。他走到楼下，转角处的垃圾箱满满当当，事先有过调查这里的垃圾是三天清理一次，这么算起来，明天早晨就是最近的一次。
这里面会有什么吗？
时间过得飞快，郑号锡过来的时候，金泰亨就对着垃圾箱呆呆的站在那里，像被谁关了电源，他一走近，就亮起来了。
不得不说这个人真的颇具迷惑性，那样的脸就算是发呆也会让人觉得深情。这样的画面，应该在更美丽的风景里出现，就好像大学时候的那个人工湖，那样富有艺术气息的样子。
无语，怎么会把两个毫不相关的扯在一起。
“哥。”
金泰亨半张开嘴，他很高兴，隐约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。有颗虎牙很是锋利，足以在微阖的唇瓣间冒出小小的尖尖。于是他就习惯性地舔上去，像换牙的孩子般用柔软的舌头去摸索那里，又像蓄势待发的肉食动物，纯真与野性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在他的身上竟没有一丝违和。
“去吃饭？”
“好。”
再简单不过的对话，他却希望每天都有这一份期待，一份可以好好留在睡前品尝的小故事。
如果没有田柾国的话。
“泰亨哥哥。”田柾国从郑号锡背后露出脑袋，孩子放下戒备的样子俏皮天真，毫无横插两人一脚自觉，笑起来也很可爱，难怪郑号锡想要收养。
两人浪漫晚餐变成三人亲子餐，这跨度着实有点飞快，金泰亨总觉得这孩子在笑，还是那种看穿一切的笑。
郑号锡等他过来，凑过去在他耳边说，我们去吃你喜欢的。对了，下次还想带你去一个地方。
金泰亨马上就被哄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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